这是一段长不到20米、高不过三四米的残存城墙，枯黄的荒草在墙头上随秋风而摇摆；向北走几十步就是淡水河。

　　10月10日下午，在从事中共党史研究23年的邹金城老人陪同下，我们找到了这段古城墙。邹金城指着这堵残存的城墙告诉记者，1925年2月，东征军在这堵城墙下打了一次大胜仗，这是第一次东征诸战中的一次著名战斗，也是第一次国共合作所取得的一次重大的军事胜利。

 

    叶剑英策划三面包围

　　1925年2月，东征军命令粤军第二师为进取淡水的右翼先头部队。该师由师长张民达、参谋长叶剑英指挥。2月5日晚，该师下辖的第三旅、第四旅前锋抵达惠阳重镇淡水城郊，准备讨伐据守淡水城的陈炯明部队。

　　粤军第二师前锋抵淡水城郊后，叶剑英即派出人员侦探敌军兵力部署和实地勘察地形。邹金城说，当时淡水城防坚固，地势险要，四周为洼地，易守难攻。四周城墙筑有坚固防御工事，城墙用石灰、沙石土混合筑成，厚且坚固，有上中下三层射击阵地，为防御夜袭，城墙高处装置有照明设备。

    为做好充分准备，叶剑英和张民达在城郊指挥部连夜研究作战计划，制定攻击方案。2月8日，叶剑英又亲自到龙岗、坪山黄埔军校教导团驻地与蒋介石、周恩来和苏联顾问加伦将军等商讨攻取淡水的计划和部署，确定教导团由坪地、坑梓、龙岗袭击淡水南面，粤军自西北和东北面进攻，展开三面包围之势。

　　2月10日前后，东征军各部陆续进抵淡水城郊。中共广东区委和周恩来派出的惠州籍的东征先遣队队员黄超凡、何友逖、李国英等已秘密发动工农群众配合和支持东征军，搜集了陈炯明部在惠州、淡水、平山、白花等地的军事调动、布防、实力以及炮兵阵地等情况，组织慰问、向导、担架、运输队协助东征军作战。14日，东征军兵分三路开始围攻淡水。教导团第一团、第二团攻淡水南面；张民达、叶剑英的粤军第二师攻淡水西北；第四师谭曙卿的第七旅攻淡水东北面。战斗两小时，城外阵地均被占领。陈部除城东黄皮径南面有一部分兵力外，其余全部退入城内坚守待援。淡水城围墙不宽，但上下均有枪眼，可以层层射击，距城三百米内，多系开阔地，不易接近。战斗至黄昏，仍未攻下。

    周恩来亲临阵地指挥

　　战斗中获悉，陈部洪兆麟和叶举分别从惠州、平山调集约7000兵力来援。淡水距惠州70华里，一日即可到达。东征军须于敌援军未到之前攻下淡水，不然会腹背受敌。粤军将领遂对攻城部队进行严密组织，挑选了奋勇队（敢死队）和攻城梯子队。奋勇队每团150人，分7组，每组15人，附梯子一架，教导团两个团奋勇队共300名士兵，10名军官（国民党员2名，共产党员8名）。

　　15日6时，在火力配合下，第一团第一营营长沈应时身先士卒，率领奋勇队直趋城脚，距城16米处负伤倒地。该营三连掌旗兵请示连长，高举旗帜奋勇领先。奋勇队群起响应，数十人冲至城脚，内有教官刘尧宸，团党代表缪斌，团副官王俊等。奋勇队员刘畴西（共产党员）在战斗中左臂中弹折断，仍坚持不下火线。当时直接参战的蒋先云战后在日记中写道：“打淡水城时，同学身先士卒，爬城先登，不知什么是死，同学李青头部负伤了，用自己毛巾裹着血头仍奋勇登城；同学蔡光举，中弹穿腹，抢救时，他还高喊：逆贼正待我们痛杀！”此时，城内敌兵，向城外猛烈射击。周恩来与各级党代表亲临阵地鼓励学生军奋勇战斗。经过奋勇队奋不顾身地猛攻，教导团第一团各路即先从城东南冲入城内，接着第二团也冲入城内。守城敌军向东门逃窜。此时，正赶上粤军第二师从城东进攻，经过协同作战3小时，熊略部与熊韬旅长以下1000余众尽作俘虏。此役缴获步枪1000余支，机枪10挺，子弹数万发，其它战利品无数。

    孙中山病中复电嘉勉

　　攻克淡水后，蒋介石、周恩来、张民达、叶剑英和苏联顾问组等将领在淡水商会召开了军事会议。

　　15日8时，敌洪兆麟、叶举的援军7000余人赶到店仔岗、黄竹沥、鹧鸪岭一线反扑，与粤军第二师和第七旅发生激烈战斗，被歼400余人。敌遭反击，分向原路沙坑方向撤退。除教导团二团一营留守淡水外，教导团二团其余部队占领淡水南门阵地。此时，粤军第七旅在激战中弹尽退却，敌援军一部一直冲到淡水城下，又从东门反扑，而教导团二团团长王柏龄只是布置各营连找地方驻扎，就带着勤务兵找老百姓弄吃的去了，至敌援军推进时，出现营长连长找不到团长的混乱情况。后经粤军第二师张民达、叶剑英与教导团一团组织队伍，采用密集队形反击，再次将敌援军打退，并乘胜追击。王柏龄因此被撤职。

    16日，东征军行营进驻淡水城崇雅学校。东征军占领淡水后，周恩来与苏联顾问等分别在淡水商会和望牛岗召开军民联欢会，向工农兵学商各界宣传东征的重大意义。

    东征军攻克淡水时，孙中山正卧病北京。接到东征军克复淡水的捷报，他甚为欣慰，即命人复电嘉勉。

  
        本报记者孙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