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长假刚过,甫一上班,有同事问:今年在惠州过年有什么新感觉?我本新客家人,但在惠州过年算起来也十载有五了。今年要说找新感觉,还真不少:市容漂亮了,大商场多了,车流也更长更挤了,城市发展有目共睹。文化生活的丰富更是感同身受:旅游高潮迭起,广场公益免费电影一放就是7天,这都有异于往年。但这些似乎都不能算新感觉。想来想去,其实最突出的一个感觉还是:从除夕夜开始,每天华灯初上,市区此起彼伏的烟花爆竹声连绵不绝,带来喜气也带来噪音,且大有全面突破之势。一句话:今年“炮声”特别多!
过年燃放烟花爆竹,拥护者谓之传统,反对者称为陋习。事实上,毫无节制地燃放烟花爆竹,除了带给部分人快乐外,也带来诸多问题,如火灾、人身伤亡、环境污染等。所以权衡利弊,从1993年开始,全国许多城市陆续开始实施禁放,颁布禁令,此后年复一年重申。宣传教育和罚款处理齐抓,源头堵截与商店清查并举,一禁就是13年。应该说,多年来惠州市区禁放烟花爆竹还是比较成功的。这其中,除了政府主管部门的严格管理之外,广大市民的积极配合也功不可没。
然而,今年的情况起了变化。先是域外传来消息,说是实施了34年禁放烟花爆竹的新加坡已正式解禁。随后我国北方也吹来开禁之风:作为首善之区的北京城取消了多年以来全面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规定,改为限时限地燃放,即“禁改限”,其他一些大城市如南京、西安、济南、呼和浩特等“禁改限”也陆续有闻。仿佛受到感染,惠州部分市民也是心痒痒而手欲动。加上近年来市区规划调整,水口、陈江等一并划入惠城区。过去在市区不准出售的烟花爆竹,在陈江、水口却有供应。于是乎,忽如一夜春风来,东西南北烟花开。今年除夕长假市区“炮声”不断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了。尤其对于孩子们来说,燃放烟花爆竹是最易传染的“时髦病”,试想,孩子们乍闻鞭炮声,能不喜出望外!这就给政府有关部门一个措手不及。
想当年市政府实施禁放,也是煞费苦心。除了“堵”外其实也还有“疏”。如大年初一集中在西湖放“烟花”给大伙热闹热闹;又推出电子鞭炮,供部分市民选择;还辟出汤泉等地作为专门燃放区等等。但部分市民还是不买账。大过年的只能集体观赏一次“大烟花”实在不过瘾;电子鞭炮那玩意儿,过年时我一个亲戚家挂了一串,虽然一扳开关声光电俱全,但与真家伙一比实在逊色不少。而汤泉太远,没车的人还是无法去。现在,“炮声”令政府主管部门尴尬:面临这样的局面,明年春节是继续全面禁,还是“禁改限”?禁,能否禁得住。限,又该怎么限?
我是一个环保主义者。说心里话我是从心底里反对毫无节制地燃放烟花爆竹的。燃放烟花爆竹,除了造成环境污染、火灾隐患,以及对人身易造成伤害外,还会影响别人。大年初一的凌晨,我就被邻近的“炮民”的炮声吵醒,而后一直无法入眠。而且我相信与我有同样感受的市民绝不在少数。我很关注广州关于“禁放”的争论,我也希望本地政府能有一个照顾到广大市民需求多样性的主张。毫无疑问,从全面禁止到“禁改限”,表面上看是因为政府无法全面控制燃放,而更深层次的原因在于,“禁改限”的变化,本质上是政府尊重公民利益的多元化。政府应该用更加温和、有针对性的方式协调各方利益。从这个意义上说,满足社会上一部分人对燃放烟花爆竹的需求和保证广大市民正常的工作生活秩序,同样值得政府关注。这是因为,一个和谐的社会应该是多方利益都能得到最大限度的照顾和相容的社会。 蔡纪真 |